“你娘她又要……哎呀，反正，你別問這麽多了。”林老爹一臉的喪氣，話說了一半又說不下去了，苦著臉抱怨道：

“你出去當兵，就不該回來的！就是不當兵了，你留在外面，也比回來的強，你咋能回來呢！”

林鴻銳被他說的心一陣涼，繃著臉，低聲道：“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，你在這，我爺的墳在這，我的親人都在這，我不回來，我要去哪裏。”

林老爹被他說的臉色一僵，隨即眼睛紅了，苦苦地道：“可是，鴻銳，你娘容不下你啊，我，我沒用，護不住你啊！”

林鴻銳心裏一陣無力，他真的一點都看不懂他爹，不知他腦子裏在想什麽。

他說這話，難道是還將他看成七八歲的孩童或是十四五歲的少年，無力還手，只能被王蘭香和林文強虐打？

難道他不知道，自己當了五年兵，已經成長了，已經強壯了，再也不怕他們的虐打了，也不需要他護著自己了！

他到底有沒有認真的看待過自己？！

“爹，你給我說實話，王蘭香為什麽容不下我？她到底是不是我娘？你是不是我爹？”

林鴻銳猛的抓住林老爹的胳膊，雙眼銳利的盯著他，渾身也在釋放壓迫感，聲音低沈又帶著命令口吻地道。

林鴻銳覺得這是個問話的機會，所以，他猛的選擇施壓，氣勢一變，將在軍隊學習的審訊那一套，無形地用在林老爹的身上。

“你，你……”林老爹被他問的渾身一抖，臉上露出慌張，甚至可以說是恐懼的神色，再被林鴻銳一逼迫，他嘴角哆嗦著道：“你不是，不是……”

“我不是你和王蘭香的孩子，我是小姑生的對不對？”林鴻銳身子前傾了一絲，眼神更加銳利，進一步逼迫道。

林老爹眼睛猛地大睜，他突然大力地掙開林鴻銳的胳膊，擡手就沖著林鴻銳甩巴掌，只是這巴掌他揮的有點低，沒打在林鴻銳臉上，而是啪地一聲，打在了他肩頭。

“你，你胡說什麽！”林老爹發怒地紅著眼睛怒視著林鴻銳，素來窩囊懦弱的他，第一次露出了兇狠的神色，

“你就是我的兒！剛才的話，不準再說，對誰都不能說！打死你也不準再說！！你聽見沒有？！”

“為什麽要瞞著我？我都成年了，真相是什麽，你該告訴我！”林鴻銳也紅了眼，雙手攥著拳頭，毫不退讓地說道。

“你，你是不是想死！你是不是想氣死我？！”林老爹看見附近有人來了，拖著他趕緊走到一偏僻地，壓著聲音，憤怒又哀求地道：

“別說！別問！你爺也說過的，不要在你娘面前提起你小姑！你咋連你爺的話也不聽了！爹是為了你好，為了你好，你別問了！別問了！會害了你，毀了你的！你聽見沒？”

林鴻銳被他說的，心中又生出了無數的疑惑，但是，林老爹的反常態度，已經讓他確定，他就是小姑的孩子。

可為什麽不能說，不能問？他爹這麽害怕恐懼，說會害了他，毀了他，又是因為什麽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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